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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帝登新化大熊山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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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(fā)布時間: 2006/11/25 13:06:41 閱覽: 2780次 來源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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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自1993年10月游新化大熊山之后,曾在《大熊山紀游》(1994年1月20日《湖南日報》)和《回到大自然的懷抱》(1994年3月5日《光明日報》)兩文中,提到一個在新化世代流傳的故事:昔日黃帝南巡,被一只大熊引來此山,因命名為大熊山。憶曾讀太史公的《史記》,在《五帝本紀》中又確有“黃帝……南至于江,登湘熊”的記載,只是歷來眾說紛紜,不知其確切所指。所謂“眾說”,是指歷代幾位最有名的注家對這一句話所加的注釋。其中有南朝宋中郎外兵曹參軍裴骃在《史記集解》中稱:“《封禪書》曰:南伐至于召陵,登熊山!兜乩碇尽吩唬合嫔皆陂L沙益陽縣!痹谶@里,他只提到湘山在益陽,可作兩種解釋:一是他將“湘熊”省略為湘地之山,實際是指熊山;一是他將湘、熊分為兩山,但既前引《封禪書》曰“登熊山”,為什么熊山在何處卻不曾提及而僅注湘山,故以第一種推測較為合理,他所指的湘山就是熊山。另一注者唐諸王侍讀率府長史張守節(jié)在《史記正義》中則稱:“《括地志》云:熊耳山在商洛縣西十里,齊桓公登之以望江漢也。湘山一名編山,在岳州巴陵縣南十八里也!迸c前述那位比他早數(shù)百年的裴骃說法相承而又相左。一是將湘熊明確地分為兩山,并說熊山就是《史記•封禪書》載齊桓公所登的熊耳山,但又言此山在今陜西的商洛地區(qū),不僅與裴說的湖南益陽相距千里,而且與“湘”無關(guān)。這么一來,黃帝就不是“南下于江”,而是穿越河南西入秦川了。二是按他將湘、熊分為兩山來解釋,稱湘山在巴陵(今岳陽市),也就是今岳陽洞庭湖中的君山則是對的,這在同一部《史記》的《秦始皇本紀》中就有:“始皇二十八年,浮江至湘山祠,逢大風(fēng),幾不得渡。上問博士曰:湘君何神駟博士對曰:聞之堯女舜之妻,而葬此。于是始皇大怒,使刑徒三千,皆伐湘山樹,赭其山!眴栴}是湘、熊兩山相距又為何如此遙遠駟對此,唐國子監(jiān)博士司馬貞在《史記索隱》中的解釋又完全不同。他引《荊州記》說:“順陽益陽二縣東北有熊耳山,東西各一峰,如熊耳狀,因此為名。齊桓公、太史公并登之;蛟疲汉朕r(nóng)(今河南盧氏縣西南,與陜西商州接壤——筆者注)熊耳,非也!彼扰岣鞔_的是沒有將湘熊略為湘山,而是指熊山即為熊耳山,并在“順陽益陽二縣”。但益陽前面的順陽兩字就有了麻煩。按順陽為晉置,故城在今湖北光化縣北,后移今河南淅川縣東南,和湖南益陽完全扯不到一處。倒是光化縣在南齊時名安化,西魏時改名新化,古時與益陽同屬荊州。是不是因為現(xiàn)在的湖南新化、安化在宋前雖未置縣但已有此稱(兩縣均古稱梅山,新化為上梅、安化為下梅),而原來今湖北的新化(安化)又已改名,被司馬貞與《荊州記》的作者混為一談、張冠李戴了駟如果是這樣的話,這句話的本意就應(yīng)該是“新化(或安化)益陽二縣東北有熊耳山!贝讼抵(jié),在此不必深究。最有力的證據(jù)是司馬貞注中的益陽為西漢時所置縣,后漢建安二十二年孫權(quán)與劉備爭荊州地盤時,吳遣魯肅將兵拒關(guān)羽于此的故城就在今益陽市西,當(dāng)時的今新化、安化一帶正屬其所轄,故晉代的裴騮和唐代的司馬貞稱熊山在當(dāng)時的益陽境內(nèi)是合理的。 在張守節(jié)的《史記正義》中同樣可議的還有對“召陵”的注釋。他在注《封禪書》中的“南伐至召陵,登熊耳山以望江漢”時說:“召音邵!独ǖ刂尽吩疲荷哿旯食窃谠ブ蒇背强h東四十五里也。”同樣將它扯到今河南去了。按古代的昭陵雖在今河南有一處,而另一處則正是現(xiàn)在與湖南新化毗鄰的邵陽(直到50年代,新化仍為邵陽行政區(qū)所轄)。漢時置昭陵縣,三國時吳又于縣置昭陵郡,晉改郡縣俱稱邵陵。新化大熊山正是這一帶的最高峰(比泰山高100米),現(xiàn)在晴天的夜晚還可遠眺到長沙的燈火,從空間上來說,登之“以望江漢”是完全成立的。 過去的讀書人為《史記》作注,多只是坐在書齋里翻書,足不出戶,沒有地理概念,加之各處的地名又不斷變化和互相重復(fù),穿鑿附會屢見不鮮,后人便不斷地糾正前人之誤。就熊山來說,最有說服力的是南宋理宗時祝穆所著的一部很有名的地理總志《方輿勝覽》。由于他是學(xué)者(曾任涵江書院山長)而兼地理學(xué)家,自然注意到《史記》中的記載及各家所注并詳加考訂。他在卷二十六的“寶慶府(邵陽縣、新化縣)”條中寫道:“山川熊山。昔黃帝登熊山,意即此也! 綜上所述,我以為可以肯定司馬遷在《史記》中所說的黃帝“登湘熊”就是現(xiàn)在新化的大熊山。司馬遷是一位很嚴謹?shù)氖穼W(xué)家,他在撰《史記》前曾親至各地勘察山川,采摭史料,“二十而南游江淮,上會稽,探禹穴,窺九疑,浮于沅湘……”(《史記•太史公自序》)說不定大熊山也是曾經(jīng)游歷過的。 (弘 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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